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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o O'Rourke是誰?
很多人會回答,他是一位年輕的民主黨候選人,2020大選中的新秀。
他甚至被看做是當年的奧巴馬——年輕、體面、時髦、政治正確,和當今的特朗普剛好形成完美的反差。
而如今,他身上的另一個標簽,是美國首位以黑客身份競選總統的政客。在半個月前,Beto在公開場合宣稱,自己是一家老牌黑客協會“Cult of the Dead Cow”的成員,而這家黑客協會也“認領”了這位政客。
這位黑客政客參選,也給明年的大選帶來了一抹不同的色彩。路透社甚至對Beto的黑客身份給予了高度評價,稱他是“美國政治史上最杰出的前黑客”。
屠宰場里的黑客大會
按理說,黑客并不是一個多么光輝的身份,也稱不上對政治生涯有利。為什么Beto要“自曝身份”呢?
這還要從“Cult of the Dead Cow”(以下簡稱CDC)這家黑客協會的背景說起。
Cult of the Dead Cow一詞非常中二,翻譯過來就是“死牛崇拜”。CDC在1984年由黑客論壇上的幾位程序員網友共同發起,并在德州的一家屠宰場中舉辦了“儀式”。雖然此前幾位黑客所做大多都是破解軟件和游戲供給小圈子內免費使用,但CDC自己宣稱,這一次聚會是史上第一次“黑客大會”。
而在網絡安全的技術歷史上,CDC的成就并不高。最知名的大概是1998年8月1日在拉斯維加斯舉行的DEF CON黑客大會上,發布了可以遠程控制Windows系統PC的RAT程序“Back Orifice”。除此之外,基本沒有過其他病毒傳播、攻擊漏洞等等行為。
如此來看,CDC更像一支偏于娛樂化古早中二黑客組織。
網絡安全御林軍——hacktivism
拋開技術本身以外,CDC還存有另外一面。
在中國,有一個名詞叫“紅客”。即指維護國家利益,不利用網絡技術為自己牟利,而是“維護正義,為自己國家爭光的黑客”。在一些關鍵時刻入侵其他國家大使館官網,掛上中國國旗的,就是這一群人。
然而這種依靠網絡入侵表達政見的行為,就是由CDC首創。
1996年,CDC成員Omega在與組織成員的電子郵件中首次提到了“黑客主義(hacktivism)”一詞。很長一段時間以內,CDC也在通過網絡入侵的方式進行對其他國家和企業進行譴責。所使用的方法大概有通過入侵廣告牌等實體信息展示平臺或其他網站,發布信息來進行文化干擾,或干脆真的去進攻、模仿、劫持其他網站來表達自己憤怒的。
(CDC成員、Beto與Facebook首席安全官)
有趣的是,CDC并不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黑客政治團體,反而還和山姆大叔有著親密的關系。
一方面早在2000年,CDC成員Mudge向當時的總統比爾克林頓講解互聯網安全問題的消息就登上了權威媒體CNN。另一方面,CDC一直以來的攻擊對象基本都是其他利益陣營的國家,例如中國、例如伊朗。如此看來,Beto對于中國的態度很可能也會和特朗普如出一轍,只不過特朗普會利用貿易問題牽制中國,而Beto則更可能利用科技、網絡安全問題牽制中國。
如此看來,CDC幾乎有些“美國黑客御林軍”的意思。
美國為什么需要一位黑客總統?
CDC不僅“認下了”Beto的黑客身份,還順帶手給Beto洗了個白,稱Beto從未進行過任何違反法律的黑客活動,僅有一次是在十幾歲時通過調制解調器入侵了長途電話服務。此前為了保護Beto的政治路途,他們一直沒有公開過Beto在組織中的存在。
黑客背景,究竟對Beto的競選生涯有什么好處?
第一, 技術的高速動蕩正在引起人民的恐慌。
AI與5G等等新技術的飛快發展,正在成為整個世界的共同的不確定性。作為普通人,我們就像工業革命前夕的紡織工人,對于未知的新技術有著天然的恐懼。
尤其對于美國人來說,他們既見識到了美國在技術上整體的落后(尤其是落后于中國),同時又對科技企業無恥侵犯民眾隱私的行為感到憤怒。
這時一位有技術背景的政客出場,尤其其背后的黑客組織曾利用技術表達政治正確的政見,可以讓美國人民獲得更多安全感。
第二, 世界競爭的下一幕將要依靠網絡。
有關網絡安全戰的重要性,我們幾乎已經說膩了。從2016年開始,就開始有不斷有其他國家依靠網絡安全攻擊影響美國證據的消息,例如俄羅斯黑客操縱大選、俄羅斯水軍在Facebook上發布假新聞等等。
不管這些消息是真是假,總之美國已經將網絡安全戰放到了相當之高的位置上。光在去年一年就推出了《安全選舉法案》、網絡空間國家聯盟計劃、《區塊鏈法案》等等數個相關法案和計劃。
這時一位“黑客總統”,則意味著美國可能在下一幕世界競爭中掌握著更多主動權。例如在面對網絡攻擊時擁有更好的防御方案,甚至可能主動發起網絡安全戰。
第三, 黑客身份的年輕化形象,和現任總統形成鮮明的對比。
比較現實的一點是,黑客身份給Beto帶來了非常年輕化的標簽。CDC這個組織本身就比較中立化,比起那些蟄伏在地下牟利的黑客組織來說,CDC一直在試圖將自己打造成一種文化符號。他們擁有非常時尚的主題歌、有充滿牛仔風格的袖標logo,官網上也充滿了各種有趣的meme表情包。加上Beto曾經還做過朋克樂隊的主唱,更讓他的經歷顯得傳奇。
如此一來,顯得Beto本人非常適應互聯網文化、時尚并隨性不羈。相比如今年事已高,沉迷老年人社交媒體愛用大寫字母的特朗普,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這不由得讓人聯想起了當年一身金融精英范的奧巴馬和他的高齡競選對手,來自軍事世家的麥凱恩。
從符號到底牌
當然Beto的黑客身份究竟能給他的政治生涯帶來多少助力,目前來看還很難進行給出準確的答案。相比其他政客,Beto也算不上2020年大選中有力的競爭者。
但從特朗普“推特總統”再到Beto“黑客總統”這兩個被媒體吹鼓出來的符號,我們可以嗅到政治與科技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
在特朗普當選時期,人們還在為互聯網在傳播上展示出的力量感到訝異。而到了2020年,人們對科技力量的渴望和忌憚,竟然讓黑客身份成了競選時有力的武器。
這也提醒了我們自己——不管未來世界競爭或合作的態勢如何,對于科技,尤其是網絡安全能力的掌握一定會成為一張重要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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